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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文论启蒙
www.dqnews.com.cn 2013-04-26 德清新闻网

  在知道我爱好文学以后,父亲曾不知从哪里搞来过一份必读书目。这书目,或许还能在我的故纸堆里找到。大约是某个老教授拟的吧,从先秦到明清一大堆。在当时,我是不以为然的。后来也曾觉悟,知道必读的必要,然而我又痛感没有条件。譬如说,我能读到唐诗宋词,却读不到《诗品》与《沧浪诗话》。不知哪年,购得一本《文心雕龙》,先是如获至宝,然而一读,乃觉艰涩,遂弃置一旁,想:我又无意学评论,何苦受此折磨,留待以后再读吧。

  但我在更早的时候,就有兴趣看点评论文章。不知在哪儿,借得一本秦牧的《艺海拾贝》,一读,就爱不释手,像读教科书似的读开了。这《艺海拾贝》,大约是我读散文集的开始。那年月,散文似乎仍只有三大家。另两家是是杨朔和刘白羽。杨朔的文章,最早是在广播里听配乐朗诵,而后零碎地读一些,像看一个宝钗式的女子,初看不错,再看生厌,多看几篇已有些作呕,敬而远之了。刘白羽的文章,只偶尔大约在《人民文学》看过,气势了不得,崇高得叫人没法看。唯秦牧,说古道今,娓娓道来,受其时政治影响相对较少。又夹有诸多典故,无数妙论,叫当时喜做笔记的我,忙了个不也乐乎。对文学创作与经典欣赏的许多常识,由此启蒙。应该说,我在那里得到的,要比那些《文学概论》之类书籍给人的,更多。

  后来,我在无锡图书馆发现了鲁迅翻译的厨川白村的《苦闷的象征》,那种体会,就更深了。厨氏的对人生与文艺的关系的阐释,曾使我大彻大悟,因而,有几个月,我把那本书当教科书来读,细致认真,痛快淋漓。叫我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没有上大学被摁着鼻子读以群或者秦兆阳。要知道“新时期”初的大学中文系,恐怕连朱光潜还不能多接触呢!

  再后来,我在读文学作品的同时,总会看一些文学评论文章,甚至读国外许多名家的文论。但是我的兴趣不在评论。我总觉得理论是灰色的,而作品才是鲜活的。(因此多年以后,我有心写一些读书笔记,多是一点读后感而已,总上不了理论的高度) 最后再说秦牧。老先生早已作古,《艺海拾贝》我也早已不再看,然而每每回忆起当年读《艺海拾贝》的情景,总觉得口角留香,余味犹在。譬如他写到契诃夫,说契的手记妙趣横生,有这样的语句:“这里的土地肥沃极了,不信你插一车杠,明年能长出马车来。”还说契诃夫一个小说《打赌》,一个人与人打赌:只要他关在一间屋子几十年不出来,就可以得到财主的大笔房产,那个人进去了,在里边只是读书,读了几十年的书,竟坚持下来,出来的时候……

作者:黄立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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